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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003版:新闻·民生

付桂泉

医者仁心

  在熙熙攘攘的社会中,总有这么一群人,远离世俗喧嚣,守卫着心灵的一方净土,在责任和使命的召唤下,怀揣信仰,履职尽责,在平凡的岗位上书写着不平凡的人生画卷。上虞人民医院里那位我迄今不知姓名的女医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。

  几年前的国庆节,我去上虞旅游,游览了上虞的旅游景点后,晚上去大排档喝生啤,吃烧烤,感觉假期过得轻松惬意。乘兴而来,尽兴而归,吃完回到宾馆已经是夜里一点多。洗完澡刚躺到床上,我便感觉小腹一阵猛烈绞痛。肯定是吃坏肚子了,我心里暗暗猜测。上完厕所后我有气无力地瘫倒在床上,拿出手机看电影,刚看了一半,肚子又是一阵绞痛,仿佛长江后浪推前浪,一次比一次更疼更猛烈。我心里暗想:“不会是食物中毒了吧?”掏出手机百度了一下食物中毒的症状,和我现在的反应几乎一模一样。我越看越害怕,赶紧百度附近的医院,百度地图显示距离最近的是上虞人民医院。

  那时候还没有打车软件,只有出租车。此时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,宾馆门口连出租车的影子都看不见。我心急如焚,按照腹泻的时间间隔推算,如果半小时内我赶不到医院,后果不堪设想。没办法,只好硬着头皮拦下一辆过路的私家车,许是看到我身形单薄不像是拦路打劫之人,司机大哥停下了车。听完我的解释后,热心的司机大哥爽快地答应送我去医院。到了医院,我掏出50块钱给司机大哥,司机大哥死活不肯要,在确定不需要陪同的情况下这才放心地开车离开。看着渐行渐远的汽车,我心里一阵温暖,腹泻的症状似乎也缓解了些。

  到了医院,我急急忙忙跑向急诊大厅,匆匆忙忙挂上号,医院里没了白天的拥挤,反而显得清净了许多。大厅里象牙色的瓷砖反射着灯光,显得格外明亮。我径直走向门诊科室,忍着腹痛轻轻地敲了敲科室的门。“请进。”一个甜美的女声从门里传来。我推门坐下,坐诊的是一位中年女医生。朴素打扮的她看上去清爽悦目。虽然戴着口罩不能见到她的“庐山真面目”,但我一看到这就想起乐府诗中所写的“瓠犀发皓齿,双蛾颦翠眉。红脸如开莲,素肤若凝脂。”想必颜值定然很高。

  看到我进来,她放下手机。我瞥了一眼,手机里是一张小女孩的照片,七八岁的样子,穿着一身红色的连衣裙,脚上穿着一双粉色小皮鞋,站在一片金黄的油菜花地里,脸上笑靥如花,十分乖巧可爱。想必是她女儿吧,我心里猜测道。在这个时间点,都市早已告别了霓虹闪烁,人们已进入了梦乡。而她们却割舍和家人团聚的时刻,在节假日里坚守岗位。想到这,我不禁对眼前的这位女医生肃然起敬。

  女医生询问了一下我的痛感,又问我晚上吃了什么,淡淡地说了句“不要紧”。然后拿过病历本就“唰唰唰”写了起来。“难道不是应该先抽血,然后再拍片,最后才开上一大堆药让患者抱回家吗?”按照我以往的看病经历,我不禁对眼前这位医生的水平产生了怀疑。我清了清嗓子,试探着问道:“是不是应该抽个血化验一下?”女医生头也不抬地说:“不需要。”我内心十分震惊:“我这大半夜肚子痛得死去活来的,好不容易挨到医院了,你这也不抽血也不化验的就这么草率地开药了,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?”当然,这些话只是憋在心里,嘴上没敢说出来。女医生开好药,让我拿着单子去缴费。我一看病历本上的字,横平竖直,娟秀工整,这哪里像个医生写的字嘛!因为据我所知,越是水平高超的医生,写的字越是龙飞凤舞难以辨认。

  带着一肚子狐疑,我拿着病历本去缴费处交费,工作人员打印好发票,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,接过单子,我扫了一眼,依稀看到上面写着480这三个数字。果然,进了医院不被宰一刀是出不去的,果真“世风日下,人心不古”!我叹了口气,掏出钱包,拿出五张百元大钞递给收费处工作人员。谁知工作人员不仅不接钱,反而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我看。此刻,即便我脾气再好,心里也不禁微微动怒:“你们宰我一笔也就算了,那个女医生也不检查就随随便便把我打发了,现在我来交钱又是这态度。”看我满脸怒容,工作人员解释说:“请你看清楚单子上的价格。”我一听,赶紧凑近单子一看,480这三个数字是没错,但在4后面还有个小数点我没注意。“四块八毛钱?”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!怒气顿消,不禁为刚才的失态感到脸红,赶紧找出一张5块的零钱。付完钱去取药,原来只有几粒绿豆大小的药片。这么便宜的药就把我打发了,我越来越怀疑那位女医生的医术水准。我叹了口气,还是等天亮了挂个专家号找个专家再看看吧。

  抬手看看表,已经三点多了,这么晚估计也打不到车回宾馆了,索性就在科室外面的椅子上躺一躺吧。到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瓶水,吃了两粒药。裹紧衣服躺在了长椅上,折腾了一夜,一会儿我就迷迷糊糊睡着了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我被陆陆续续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吵醒了,睁开眼睛一看,天已然亮了。再看自己身上,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床薄薄的被子。见我醒了,一位年轻的护士走过来说:“你把被子给我吧,我还给病房。昨天值班医生看你睡在椅子上,怕你着凉了,就向病房要了一床被子给你。”一股暖流在我心里汩汩流淌。赶紧推开科室门,但是里面已经换成了另外一个男医生。我赶紧问他昨晚的值班医生在不在,男医生告诉我说她已经下班回家了。这时,我才醒悟过来:那位美丽的女医生不仅医术高超,不用繁杂的检查就能诊断出我的病情,而且医德高尚、心怀大爱,像对待家人一样关心素不相识的病人,这份医者仁心着实令人感动。

  带着些许遗憾的我走出了上虞人民医院,天空中,一轮红日照耀大地,整个世界沐浴在阳光中,顿时感觉心里暖洋洋的。


上虞日报 新闻·民生 00003 医者仁心 2021-10-18 4893958 2 2021年10月18日 星期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