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守夫
怀念母亲
寒意萧瑟,面向大山,今日我什么都不想,只怀念您们——我的父母亲!
父母亲的坟和我祖辈的坟都筑在大山里,彼此相望。平常的日子里,我们无暇顾及去山里。只有等到过年回家的时光,给祖辈、给父母亲拜祭上坟就会显得特别重要。我长年在外谋生,对故乡的习俗是比较生疏的,久而久之,每到年关,香烛纸钱一应托我堂弟办妥,大年初一,清晨起来,无论寒风凛冽,还是雨雪飘零,我和堂弟都会拖儿带妻走进山里,叩拜我们共同的祖辈,转头到父母坟前拜祭。
我的母亲是个好人,因为不识字,刀子嘴豆腐心放在她身上最合适不过。当然,对世事也少了许多的洞察,心是清空的,日子过得简单,远离颠倒了的梦想。
母亲在世的时候,我和太太、孩子也只是逢年过节才会回到老屋探望母亲,每次见着母亲,她老人家笑容总是那么和蔼,太太将红包塞到母亲手里的时候,她总是那句话“够用了,花不完呢”。那一刻,母亲的脸颊略显红润,眼里闪过一丝幸福的光芒,似乎更多了一些腼腆。母亲啊,您满心期待儿辈多留点时间陪陪您,您且总是一句:“出门在外不容易,早点忙自己的事去吧……”实际上转头之间您那依依不舍的眼神已是泪花涟涟。有道是“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。临行密密缝,意恐迟迟归”啊!我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,骨肉连骨肉,临别时亦是一步一回头,瞧着母亲那不再直立的背影,内心祝福母亲能健康长寿,下定决心要让母亲过上更好的晚年生活。
直到现在,母亲无声又无助的镜头始终在我的心头魂牵梦绕,多年来无法释怀。
母亲八十一岁那年的正午,老人家在毫无征兆毫无声息之中走完了她的一生。她的生活是清贫的,心灵是清亮的,她的逝去也使我在外时常惦念的思绪戛然而止,变成了永久的回忆。
可叹我,母亲生时不能陪她左右,死时又不能为她送终。不孝的我,以至于在母亲灵堂前,羞愧难当,号啕大哭。我的生命是父母所赐,恩重如山,而我却是如此不孝,真是遗憾终生!